【盾铁】歪风徐来（14）
伪学生盾X真教授铁，A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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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·狗熊和红薯
自从那件事之后，某大的实验楼就多了一对怨偶。
“我以为我是做助教。”
“你学历那么低，不够格。”
Steve手一抖。
“我学历低？”
Tony戴着眼镜，头也不回盯着电脑上正在跑的数据随口道，“学校招助教都要研究生学历，你算黑工。”
Steve硬是忍下了那句“我有博士文凭”
那天他回去之后，转头就登上了bbs，然后，都不需要去故意找，Tony的身家资料就贴在一个飘红的置顶帖里，而帖子的标题是《含泪总结，新生必读》的注意事项第十七条里。“如果你在理学院，又恰好选课系统里有‘Tony Stark’的名字的话，那么最好的建议是！不要点开照片！立刻向下拉，直到跳过这个撒旦选项为止！”所以……为什么他一个博士要被一个硕士嫌弃啊！好吧，虽然是双硕士……还都是超级名校。
更可怕的是，Stark教授现在教的居然和他的本硕专业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本人的说法是，专注于一个领域实在是太无趣。有探索的人生才有精彩。
精彩的一天从周五下班开始。
这是对于大多数正常作息的人来说。
曾几何时，Sam也是这样美好地憧憬着，双休日喝一杯、扑回公寓里折腾新到手的VR什么的，直到上个星期一个星期五的傍晚，Steve一如既往的和蔼，超好说话的样子，还做晚饭的时候顺带做完了Sam那份。Sam流着泪觉得当初没有一个人租下这间大房子真是太对了，感激涕零地吃完，正抄起他的航拍机准备鼓捣去。Steve端着刚洗完那堆胡吃海喝后的盘子，就站在那儿了。
“Sam啊，”他说，“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还有点犹豫，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。Sam也听说他前几个礼拜在学校里做了件不要命的事情，具体是啥Steve也没给他细说，就说抓了个小偷。说完之后该吃吃该睡睡，一点没后怕的样子，Sam也当他没事人。毕竟Steve Rogers在军队待的那几年不是花架子来的，货真价实挨过训上过场，要多莽有多莽，你看家里那堆器械和此人肩膀上结实的肉就知道了。
“行啊，只要我帮的上忙的话。”Sam说，出于室友应有的情谊。
他真的当时也就那么随口一说，万万没料到在这句话上埋下了祸根。
于是一个礼拜之后，经常晚上十一二点忽然从他们合租的那栋临街公寓爆发出哭声，伴随着“救命啊”“放过我”“太多了，我真的不行了”这种很容易被误会的可怕求饶词汇。
“你能不能别这么喊了，”Steve拉上窗户，很无奈，“这礼拜整幢楼看我们的眼神都挺怪的。唉……Sam，你下来吧，我不逼你。”
“我不信！”
“我向你保证。”
“你立字据！！！”
“大佬，”Sam涕泪横流地朝下面喊，为什么是朝下，因为被Steve抓到的前一刻他正躲在房梁上，拼了命地祈祷今天能躲过一劫。结果Rogers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狗鼻子，进了Sam房间一秒都没浪费直接抬头朝他喊话。
“你TM 那堆破纸是什么玩意儿？那是给人做的东西吗？啊？我说了多少遍了，我是化学系的化学系的，你就是不信，还教育我数理化不分家。”Sam说着说着一股心酸就涌上心头，眼泪简直就是喷出来的。“你要和Stark玩什么禁断师生PLAY我才不在乎，大爷，我求求你，那堆东西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！做的好又不行，Stark会发现，做得差了你又说要被他扫地出门夜间小灶班。我能怎么办？我也很绝望啊！”
眼见室友已经接近发疯的前兆，Steve只能放下那沓玩意儿，转而从冰箱里掏出两扎生啤。
“你下来吧，”他低着头，很是受伤地说，“我只是……想找个人谈谈，说说Tony Stark。”
Tony Stark有什么好谈的，他有龙吗？他会喷火吗？不如我们来谈谈维斯特洛大陆的那一家子Stark吧。
Sam叹了口气，想起Steve今年也32了，从军队回到社会之后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，上一次谈恋爱也是好几年以前了，人平时真的挺好的……
这么一个老实人，怎么就看上Tony Stark了呢?
Sam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名为爱情的散沙迷了眼，一时心软，准备了午夜心灵咨询栏目，无奈地下来了，然后……
被Steve Rogers一个擒拿手噗通压倒在了地板上。Sam含着泪光抬头看到不远处还在冒泡的生啤，塞到自己跟前的是一沓纸还有铅笔橡皮计算器，标题是什么？
《M大理学院2017年期中测试：应用物理班》A卷（120分钟 闭卷）
*选择、填空题请附详细计算过程，部分题目请作图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你才是真正的魔鬼，Steve Rogers，连考试都让我帮你考，干脆让我把Tony Stark一起泡了算了！
Sam几乎马上就要抱着头把这句心语大喊出来跟他拼了，钳制住Sam肩关节的那个老实人在头顶上同一时间开了口。
“Sam，你说我该怎么约他？”
Tony揉了揉眼睛，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来，发现Erik Lensherr瞪着他。
“死相，你干嘛啦~”
Erik立马一副吗丁啉吃多了又看见开塞露的表情。
Tony大爽，对这星期开始跑另一个项目而不得不跟自己公用一个夜间实验室的Erik本来就憋着股火。
本来就是，那么大一幢楼，偏偏只有这一间实验室有他们都需要的硬件和程序，平时得排时间表轮流用，现在到了最后阶段，Erik也急了，就眼不见心为净了，其次……
就像现在吧，每当电脑进入程序运算，自己又放空的时候，Tony一般会一边准备下来的构算建模，一边分心出来上晚托补课班，别看他平时吊儿郎的，忙起来那是真的忙，精力也是超级集中容不得打扰。
就在这种容不得打扰的情况下，后面有个同样在等计算结果的贱人都会开始打电话。
“Charles，不不不……你不要挂，上次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，不是你的错……嗯，我在实验室，不信你问那个谁……唉，最近是挺忙的……你要去Raven那里？最近降温了，大衣我给你从干洗店带回来了，在卧室衣柜里，记得穿，那么大个人别感冒了……嗯？我没说猪才会感冒……没吃呢，等会儿结束了再说，哎，不就一顿饭么……你别过来，我没事的，真的没事，现在太忙了……嗯，我还好。只要听到你的声音，”顿了一下，Erik站起来，把在自己桌上那超豪华寿司外卖的空盒子给拿到实验室另一边，也就是Tony脚下的垃圾桶扔了，全世界都被打上了少女漫网点，Lensherr先生散发出冷峻型男偶然温情的光辉，“我就满足了。”
我tm一脚踢死你啊王八蛋！
也不顾自己在吃泰诺贴着冰贴，上礼拜勇斗歹徒结果连衣服都斗没了，那么大人还猪一样在感冒，Tony一个暴起拿了把折凳就要开打。
要不是他被人按住……等等，按住他的是谁啊？
不是还在“嗯，我也爱你。”地打电话的Erik，忙着呢，没空理他。而是……正在上Stark VIP1对1精品晚托的人吧。
“Rogers，你想要A吗？我知道你想要是不是？好，”挂在Steve两条手臂中间，Tony头上贴着冰布，有气无力地举着那折凳说，“我知道你学我这门课很痛苦，因为我教的比你更痛苦，这样吧，我看你也人高马大的，去帮我弄死他，我立刻给你期末成绩，你放心吧，我家是做军火的，我保证尸体处理没有痕迹，从此我们俩就相忘于江湖。”
“Tony……”
“我告诉过你我是黑道的继承人了吧？”挂了电话和粉色滤镜，Erik恢复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本性，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两个隔夜面条一样扭在一起的人。
“呵，黑道？我拜托你回家，问问你们家现在在市立医院插导尿管的老头子，跟Stark家族作对是什么下场。”
“哟，你们还有家族啊？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上了岸，现在不就Natasha Stark一个小娘们儿在那儿搅和了么。”
眼见着两个人就要开打，也不管他们对骂的时候爆出来的内容有多劲爆了，有那么一刹那Steve都觉得自己那“退伍军人经过奋力学习成为大学老师，最后为爱隐瞒身份重为学生”的人设真是九牛一毛，现在说出来铁定没人理他，但是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“Tony！”他一下子用了力，于是Tony连人带折凳被他整个一瞬间拎了起来，鞋底悬空。
前一秒还在骂街，有一秒就被人提着腋下整个抱起来转过去，Tony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有点懵了，还没来得及说一个“啊？”，额头就撞上了Steve的额头。
一片湖蓝，带着点翠色。
Tony眨了眨眼睛，觉得痒的不得了，才意识到是他自己的睫毛和Steve的睫毛交叠在了一起。
他的眼睛还挺好看的，就是人怎么那么冷？抓的我都头晕。唉，到底是年轻人，毛毛糙糙的，你就是拔红薯也不能一下子拔起来啊。
“Tony，”抱着他那个人就保持这距离，忽然开了口，“你是不是头晕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冷不冷？”
“我……我是有点，不过你好像比我更冷。”Tony愣愣地说。
Steve也楞了一下，随即意识到什么，放开他的额头，发觉夹在他们俩之间的是一块降温帖，怪不得没有热度……但还是举着，只是给他转了个方向，把自己的脸贴上了他的脸，手直接从他的领子探了进去。
Erik：“……”
Tony：“……”
就这么贴着十多秒，Tony看上去都变成了简笔画，整个人都要死了的样子。
最后又蹭了蹭，Steve终于把他放下来，手抽出来，脚都没让着地，直接抱进了椅子里。
Tony终于找到刚才收拾了行李去马尔代夫的灵魂，刚刚恢复意识，手指颤抖着抬起来，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Stark，”Steve冷着个脸，把衣架上的外套拿了，就把转椅上那个还在“你……”的红薯给裹住，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又烧起来了？”
“没有啊。”Tony张口就来，说着自己去摸额头。
这一下连Erik看他的眼神都变成了怜惜，不是心疼他最近那真的多灾多难的病历，而是心疼他一烧可能把智商烧掉了一半，你那手都是烫的啊，朋友，你摸的出来什么？
“不是要小考了吗？你之前缺课一个月，我不来给你补你怎么办……”红薯裹着外套小声地嘀咕。
“那卷子我做了，”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东西，Steve把自己带来的那沓纸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，“晚一天两天也没事。你就不能想想自己吗？你以为我这样就会好受吗？你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办？！”
他娘的就是没有你，老子还是要到这里做实验的啊，Banner在智利都要急的上吊了好不好？
最关键的是，你不要用这种正室的埋怨口气讲话啊Rogers！我的清白呢？！
Tony正要站起来说话，眼前一花，翻着白眼又瘫下来。
Steve给他扶正，直接就从Tony的大衣口袋里把车钥匙拿了，“我去车库把车开过来，你站得起来吗？”
“等会儿，你先去，我穿衣服……”
“那我等会儿回来了上来接你，乖一点别乱动，都这样了，别跟Lensherr教授吵了，听到没有？你说你们狗咬狗一嘴毛有什么意思……哎，拉紧了，衣服别掉地上，千万别睡着了，路上冷，回家再睡。”末了，揉揉Tony那头毛。
Erik目测了下Tony那折凳落地的位置，正在琢磨捡起来该怎么往死里揍他，Steve已经出去了。
他思考了一下，看了眼老板椅上那个脸烧的跟番茄似的另一条狗，拖了把椅子过来在他旁边坐下了。
“Stark，没想到你也有今天。”
沉默良久，他说。
“……干什么，我的爱徒听话你嫉妒？”Tony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，把那沓纸拢一拢，满意地扫了一眼，“不错嘛，还是做了挺多的，C应该是有了……”
说完头哐啷当往桌上一倒，扑到卷子上，扑街了。
Erik眼睁睁看他一头撞到桌子上，没了反应，不知道到底死没死。
“喂……”Erik正要去拍他，Tony Stark就不见了。
准确地来说，他被人一把抄起来，一个公主抱端走了。
端走他那熊一边公主抱出去，肩上挂着两个人的包，直接把Tony的大衣给盖在了他的身上裹紧，这次小心了，先掉转了方向再出的门，没磕着怀里那个红薯一点，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“我就知道我一走你就要睡……”
说着说着就走远了，声音也模糊了。
Erik翻了翻被他们俩忘在这里的试卷，翻到草稿倒数第二页的时候，发现一堆正常人看了就头痛的公式计算里藏着铅笔写的一段话。
“Steve Rogers是广告学的老师，他上课是为了和你接触，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，他+=）#￥%…&*……他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他楞了一下，随即明白过来了，笑出声来。
不过他很快想起另一件事，就笑不出来了。
回忆起几个星期前那句“那你自己去找一个感受一下”，再看看眼前刚才那副狗熊抢红薯的凄美画面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对Tony Stark有了负罪感，至于什么负罪感……应该是诅咒吧。
Erik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救人。
下一秒，他看了圈自己的周围，发现实验室的使用权完全归属了自己一个人，没了两个幼齿的“你不要告诉我什么是光矢量都不知道”“Tony都大半夜了你能不能别再泡浓缩咖啡了”一来一往，通个宵应该能今晚内把自己的工作搞定。
“这不是挺好的？”他对着空气说。
好了，折腾了大半夜，是时候认真加班了。
Lensherr老师打了个哈欠，点了根烟，顺手拿了橡皮，擦掉了那句多余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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