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盾铁】Coffee Spy（6）
“这个是我欠你的。”他听到怀里的男人这么说。“第一次约会就接吻太快了一点，我想还是改成晚安吻比较好。”
……什么？
那刚刚那个Tony主动的吻算怎么回事？他们不是刚刚才不要命地虐恋坦白做.爱了吗？
Steve摇了摇头，发现眼前的白光不光是由于高潮，那玩意儿不断地在眼前闪烁着让人头疼。
几下摇头之后，他更晕了。
这不是不应期的感觉。四肢的麻木和逐渐泛起的无力感越来越熟悉、
他被下药了。
Steve Rogers，赫赫有名的前雇佣兵，现役特殊商品运送人，几天内第二次被一个名不经见传的Tony下了药，这回还是他主动的！
“Tony！”他撑起最后一丝意志力，想要问个究竟。震惊、紧张、疑惑、难以置信，对人质的担忧，更深的是失望，所有的情绪在他脸上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古怪表情。
“安啦。我有吃解药，其实都藏在牙槽里。”Tony气息不稳地慢慢把自己拔下来，接住了失去自主支撑倒下的Steve，让他枕在了自己腿上。
他一边解释，一边在Steve身上乱摸。“当然给你吃的只有麻药，过半个小时你就会好啦。”
我当然知道你吃了解药！Steve在心里大喊道，可惜表面上却气到一副瞠目结舌的状态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憋得眼球底下都是血丝。
Tony土匪似地搜空了他的口袋，姿势很江湖地把钱包点了一遍塞进去之后，带着点鄙夷拿起手机来看了一圈。
“什么年代了你还在用翻盖机，好土哦Rogers。”
要是有多一丝力气，Steve肯定得把他挂墙上胖揍一顿。
“那是防追踪电话。Tony，放了我，你不能……”
Tony翻了个白眼，打开盖子直接拨了个号码开公放。
“Peter，是我。”
“Tony先生，你怎么没事！”
“你听起来很失望啊。”
“我是痛惜这个机会啊，明明是我大展身手，拯救您于魔窟的好机会……”
“行行行，我刚抄了魔王他家。让你找的人呢，弄过来嚎两嗓子听听。”
Steve的目光在Tony的脸和手机之间来回移动。
电话那头的脚步声蹬蹬蹬跑远，过了一会儿带来了另一个人。
“来了，Tony先生。人家还有一条铁手臂，好酷啊，能不能给我也弄个？”
“我用纯金给你打一个好不？”
“好好好！最好再镶个钻！”
“你打开窗跳出去清醒一下，把电话给他。”
少年泄气地咕囔了几句。
“就这里，跟我们家老板说句话吧，道句谢就成。”
“……说什么？”
“说你瘦了就可以。”
“Peter Packer，我好像这个月还没和你婶婶打过电话。”
电话另一头那个聒噪的少年音吓得赶紧噤声。
Steve听到那个声音瞳孔一缩。他挣扎着向前挪动了点，试探地问：
“Bucky？”
“Steve？”那个声音也楞了一下，“你也被救了？”
也的意思就是……
Tony把他按了回去，对话筒那边说，“没事，只是互相道个平安，那我挂了。告诉Jarvis我在约好的地方等他。”
Steve不知道去说什么。
Tony在这之前就查明了Steve为Stane工作的缘由，派人去救出了跟他毫无瓜葛的Barnes。他遵守了自己说过的话，他有过这张王牌，却没有来得及向Steve解释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Steve踟蹰了几秒，“做了这件事，救了我的朋友。”
Tony对躺在他大腿上的男人眨眨眼睛，故作烦恼道，“现在没有来跟我抢的必要了吧？”
Steve这才反应过来，他说的是文件箱。
“东西给你，先让我起来。”他躺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，头下枕的是某人刚刚被他操的一塌糊涂的大腿，这样的谈判真的太不严肃了！
“做人讲的是一报还一报，Steve”
Tony听闻Steve的条件，似乎很满意。他无情地把Steve从自己的大腿上噗通扔到墙边，一颗一颗解起了他的纽扣。
等等，等等，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吧？Steve汗颜想道。
结果Tony手脚麻利地扒光了他的衣服，眼神干净得不得了，一点也没做那档子事的意思。
Steve目瞪口呆地看着Tony用更快的速度，自己穿上了刚从他身上拔下来的衣服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报仇。”Tony愤愤地把Steve往冷气口移过去，“你也得知道被扒光丢在那里是什么滋味。”
拖到一半，他还鼓着脸加了一句，“而且我不是好人，所以短裤你也不要想了，Rogers。”
Steve一口闷气伴随着“你几岁啊？那么幼稚地报复别人你几岁啊！”压在了胸口。
可是为什么有人能这么可恶还这么可爱！
“Tony，”权宜之计是先从这个状态解脱出来，Steve咽了口气，迫使自己用和平协商的语气说，“你看，箱子的钥匙被我藏好了，先放开我，我陪你去拿。”
Tony看了会儿天，扭过脖子，心情很复杂。最终还是低头看向某位有谈判意图的先生。
“……Steve啊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知道吗，有时候箱子上有个钥匙孔，不代表开箱子要用钥匙。”
“……”
Tony站了起来，朝空中伸出了一条手臂。“来吧。”
在两个当事人都再来得及说出点什么之前，从远在楼层另一端的地方穿来破壁砸墙的呼啸之声。门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撞开，金红色的金属部件一块一块迅速飞了进来，贴到了Tony的手上，继而一点一点覆盖了全身。
那就是公文箱的真面目——由人工智能控制的合金盔甲。
“文件内容已经刻录进了盔甲的芯片，它是安全的。”Tony解释，活动了几下手甲。
Steve终于梳理清楚了破碎的信息。他依靠着墙，想拉住眼前的男人问个清楚，却连最简单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Tony，不，现在应该叫他钢铁侠了。
钢铁侠举起掌心炮，就特没公德心地往墙上轰开了一个洞。
炙热的空气鱼贯而入，拂过两个安静地看着彼此的男人。被轰开的地方正对着碧海金沙，阳光灿烂到耀眼。
“你炸了一面墙。”
“这酒店太老了，是时候翻新一下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骗我有钥匙。”
金红色的身影没有回答Steve，只是沉默地，一步一步，向那个被轰出来的大洞走过去。
“回答我。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只是耍我。”不知道是因为麻药还是另外什么原因，Steve的喊声在沙哑下带着破碎。
他觉得一切又变得冷静下来，仿佛生活又开始在冷冻的框架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明明烈日高照，周遭的一切却都在降温，都在变慢，这样的环境下，一场相遇和结束，可能不过是自己构想的戏剧在心里上演了一幕幕自作多情。
立场似乎和刚刚那一幕完全反了过来。
“Tony！”
被喊的人停下了。
“有钥匙，只不过是用来开其他东西而已。”他说：“等你想明白那天再来找我吧。”
Tony刚刚摆好起飞的姿势，思考了几秒钟，叹息着倒退了回来，在Steve旁边蹲下。
Steve的目光紧随着他，期待他好歹说点什么道歉的话，至少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下。
“有件事忘了。”Tony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胸甲，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，塞进了披在Steve身上的脏衣服口袋里。
“喏，让你白跑一趟也不好意思，劳务费。”
“我就值二十块？！”Steve一向自诩好脾气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咬牙。
“理论上来讲，不值，里面有五块钱是我多给的。”Tony掰着手指分析，“技术太差，我的屁股现在还很痛；尺寸和我的容量不符；做爽了就死命插，要不是我命大，今天可能就死在这里了。”
这次Steve连气都没有了，开始反思到底喜欢眼前这个缺心眼哪一点。
“这次便宜你了，过一会儿应该会有人来。”
“啊？”Steve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之后会是这么个故事，“你的手下知道你在哪里？”
“你掳我的时候我就在给她打电话。”说到这里，Tony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故事，空笑了两声，“Pepper……挺可怕的。”
……看这口气，应该不止是可怕。
“Tony，我会没事的吧？”Steve凝重地问。
“你脸皱成那样干嘛？”被叫了名字的人打开了腿甲的推进器，顶着起飞时的大风向后喊。
“要是等会儿Potts追踪过来，记得跟她讲你和我有不可告人的关系。为了找个人对我负责，她应该不会杀掉你的。”
“能先给我解药吗我说？”
“喂，Steve”，他升起了面甲，回头望向依靠在墙边的男人。在回头的刹那，金色的阳光投在Tony的脸上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被融化了的蜜，随着主人一笑轻弯。
他笑得肆意又无所拘束，和Steve第一次在迈阿密的夜里见到他时一模一样。
那张脸在计谋得逞后带着近乎天真的得意，融合成特有的狡黠。
“记住了，我叫Stark，Tony Stark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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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6）
感谢天感谢地，先一步赶到的是Natasha。
“所以，上次那个骗了你货的人就是Barnes遇到的钢铁人，是Stark工业的正统继承者，还帮我们救了人……算了，人没事就好。”
女特工翘着二郎腿听完，举着啤酒罐总结了故事。如果不是后座堆着一个小型军火库，她是多么普通的一个八卦人士啊。
“你能不能先把脚放下去？”Steve搭着方向盘无奈道。
“放你妈，每次出来跟你做任务你都得唠叨，今天老娘开自己的车来想搁哪儿搁哪儿。”
……Shield运输公司第一悍妇不是浪得虚名，更何况她另一只手还搭着枪。
Steve刚要继续开口教育同事，才张开嘴表情猛然一变，一脚踩下了刹车。
要不是绑着安全带，飞出去的恐怕不止啤酒罐。Natasha向前一冲，反应极快地稳住身体，一脚蹬住挡板抄起枪对准窗外。
……什么都没有。
“怎么了？”Natasha扫视周围一大圈之后解除了警惕模式，她扔下枪舒了口气，还是搞不清Steve到底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我刚刚意识到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知道那是开什么的了。”
“……你脑子被冻坏了？”
Natasha难得开始担心同僚的健康，因为平时那个工作期间不苟言笑的家伙正看着自己的手傻笑。
阳光下，背面刻了一串小小号码的钥匙躺在他的掌心。
几天以后吧，一切都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时候。
文件已经在异国正式被Jarvis接手保管，埋在Stane身边的商业间谍也趁机交出了这些年来他的犯罪证据。
Tony终于解决完了窥伺家族财产的反派，正睡死得昏天黑地，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就看到张倒霉催的孩子脸，正用无比热切的目光盯着他。通常来说只有在发薪日，这位小盆友才会爆发出如此神采奕奕的光芒。
“Peter，你准备专职吓我？”
年轻人拎着根蛛丝，另一头挂着个很眼熟的翻盖手机。
“Stark先生，这个你忘在穿回来的衣服里了，一直在叫，搁控制室里吵得Potts小姐头痛。“
“那就关了。”
“关掉之后你自己的手机也开始响个不停，Potts小姐说无论如何让你把那头的家伙解决掉，否则她就自己出马。话说你哪里找来的古董手机啊？”
“捡的。”
“你哪里找来的古董男朋友啊？”
“捡——”Tony硬生生刹住，耷拉着的眼皮一下子抬了起来，“古董啥？”
Peter一脸慈祥中饱含着八卦，对老板的小尾巴被自己揪住很满意。
他把两只手机不由分说地都塞进Tony怀里，眼带着鼓励朝他点点头，出去了。
……这角色是不是有点颠倒。
Tony无可奈何地晃晃头，翻开手机，第一眼就看到快被塞爆的收件箱。
看到那行字，他先是惊讶地张大了眼睛，打了几个字回复过去，然后笑了出来。
（7）
——“Tony，这么问有点唐突，不过什么时候才能把我钱包里剩下的钱赚回来？”
——“从约会开始吧，你喜欢喝咖啡吗？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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