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盾铁】我们结婚后（番外3）
番外3【Steve Rogers X Tony Stark】
“事实婚姻是没有问题。”Coulson探员说，同时看着对面两个甜到腻的家伙，眼球有点麻。“现在能保证所有的口供和递交的资料都是真的了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怀疑的，我们绝对真材实料啊！”Tony“刺啦”扯开三颗扣子，嚣张地把颈脖和锁骨的位置露出来，奶白的皮肤上一串狗啃过的红印。
Steve动作更迅猛地把衣领给他合上。
“但你之前说过谎，法官那里可能需要你们……的宣誓录像留证。”Coulson善良地把“拘留所”这个词扣掉。
录像这种东西，有是有的。
但Steve没有，Tony没有，大部分参加他们那场别开生面婚礼的朋友们也没有。
唯一的备份位于纽约某分局，Pietro警官的电脑里。
“我来搞定。”Tony一如既往地很有把握。
Steve和Tony从移民局步调一致，肩并肩慢慢地走出来。
天气已经是彻底的春天了，这时候又恰好接近中午，太阳好的不行，Tony棕色的脑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哈欠。
“困了？”Steve宽大的手掌揉揉他的后颈。
“没事，结算期刚过去，有点累。”Tony懒洋洋地回答，又把脖子靠过去了一点。
上星期恰好是季末结算，整个公司都忙得脚不点地，看谁都是来去如风的狂奔，迅速地消失在A4纸的海洋里。
偏偏在这个档口之前，Steve被调任升职了，去的还是和原来的部门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部门，新部门的任务相对轻松很多，和Steve的性格也比较合适。
突如其来的岗位调动，那只可能是上头的意思。
Tony曾经对Fury发动以小时为单位的骚扰以表不满。
被烦的马上要提早进入更年期，Fury忍无可忍，忽然从办公桌下面抽出一卷纸，当着他的面铺开。Tony就看到那卷签满了姓名的纸从最左边展开，一路延展到右边的地板上。
“你自己决定吧，销售部联名上书，你们再在办公室打情骂俏他们就集体辞职。”
于是这对新婚燕尔的甜蜜蜜时间瞬间暴跌三分之一。
Steve走了，销售部经理助手这个职位自然是空出来了。经过一轮轰轰烈烈的招聘，空缺被填上，谣言也随之四起。
“新上任的助手小姐是个大美女。”Clint评论道。
“所以呢？”Natasha把手一伸，Clint十分自觉地交出手里的巧克力棒。
“金发碧眼身材好，有没有觉得很像谁？”
“咳咳。”
“Nat你感冒？”
Natasha朝Clint背后投去一瞥。
Steve刚好踏进茶水间。
对话就在欲言又止中点到为止了。
关于新来的助手，Steve有些惴惴不安，他终于抽了个不是太忙的中午回销售部看看。还没走出电梯几步，已经听到了Tony鬼哭狼嚎的声音。
一般来说，在这里通常是Tony让别人鬼哭狼嚎的。Steve心情复杂地望着办公室那个方向，快步走过去。
Pepper Potts脚蹬高跟鞋，步伐干脆得如履平地，她明显是看到了Steve，小声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。Steve这才发现，Pepper用跟她纤细的双臂完全不相符的力量抱着一大沓文件夹，蹭蹭蹭就朝经理办公室的方向走去，直挺挺地甩到Tony的桌上。
“老板，这是今天要做完的。”Pepper温柔地向上级汇报。
“Pepper，我昨天已经连做梦都是在算账了……今天能不能帮我做一点？”Tony看着五颜六色的文件夹，脸色煞白。
“Stark先生，有些应该是经理做的事情，你就应该自己做。为了表示我和您共进退，我会监督你做完再下班的。”
Tony瞬间找回了被老师留堂的感觉。
面试时，Potts小姐温文尔雅，面容姣好，简历上的工作经历炫目得头昏眼花。
Tony录取她，心情类似录取了一个皮夹。
上岗后，Potts小姐用实力证明自己绝非浪得虚名的花瓶，提升自己工作效率的同时还增加了老板的出勤率。
Tony后悔死了。
Steve还在的时候，Tony不想干的细节工作往他那里一搁就行，人生愉快又惬意。
Pepper来了之后，Tony故技重施，中午刚过就准备翘班去找Steve，结果被Pepper堵个正着。
“Pepper，这里是男厕所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听说这里很容易‘迷路’。尤其是听说过您在这里不小心‘迷失’过一整天以后，我决定来看看。”
“Potts小姐，”Tony挺胸抬头，嘴角下撇，“你应该知道谁是老板。”言下之意就是你少管闲事。
助理小姐毫不恼怒，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冲Tony晃晃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“拨号中 尼克弗瑞”。
“我听说LA那边对新去的部门经理不是特别满意，在重新考虑Rogers先生，毕竟现在认真负责又有能力的年轻人真的很少了。”
Tony挺起的胸膛顿时一瘪。
威胁。
赤裸裸的威胁。
向来横行霸道的Stark第一次被手下员工抓了回来，从此整个销售部看Pepper的眼神就是在看民族英雄。
“命苦啊——”成为Tony每天一回家的口头禅。
“Pepper，其实这两天我不太舒服。”
“从我上班开始第一天，您就不舒服了。”Pepper很理解，“您撑住，我有职业急救师资格证。”
……
“是真的，不信你看。”Tony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撩衣服，“我可能是怀孕了，肚子都鼓出来了。”
——厚颜无耻！
这个人为了偷懒再次刷新了自己的道德底线。
办公室里打字的打得更快了，审核的审得更有劲儿了，就是谁都不敢抬头。
Pepper出乎意料地，没有被Tony已经癫狂的神经吓退。她放下手上在做的事情，走过去把手放在了Tony的肚子上。
“Stark先生，这是脂肪，多做点正事就会好的。”
Tony悲愤。
Steve安心地撤退。
人神共愤的季末结算终于过去了，Tony和Steve才空闲了一些。春末夏初的阳光穿透枝叶，碎金般漫不经心地洒在行人的肩膀上，似乎让时间都变得慢了点。
Steve拉着Tony的手漫步，氛围很好，Tony走路的时候脑袋尖儿的一小撮棕发随着步伐一颤一颤，浓密的睫毛跟着瞌睡眨巴的眼睛扇动，看得人心痒痒。
要是时间能这么一直下去也不错。
Tony感到手上加紧的力量，不经意间望向自己的丈夫。
他身姿挺拔，眉目清晰深刻，但没有一丝迫人的感觉，反而柔和无害，这个人是明亮的。偏偏又是个抹不开脸的大男孩，胸中铺满了正直和倔强。
“Steve”
听到Tony喊自己，他下意识地转头，自己的下巴上就被轻轻地咬了一口。
金发青年的耳根染上一抹红，Tony很满意，像调戏女学生成功的怪叔叔那样嘿嘿笑，配上他那双弯起来的大眼睛，违和感很严重。
“别怕，甜心，你可以亲回来的。”棕发男人很自觉地把脸凑过去。
Steve对这种强盗逻辑欣然接受，揽住他的腰，扣住Tony的后脑勺，对着嘴轻柔地吻回去，逐渐加深了力道。
……知道为什么联名上书了吧。
Tony脸颊略微发烫，把Steve推开一些，正经道，“干嘛呢？大街上的。”
“我在亲回来。”
“……我是说你的手。”
Steve看着自己从Tony西装底部溜进去的手，“在它该在的地方。”
结婚以后，此类行为皆属合法，Rogers先生从不认为合法行为有什么不妥。
气氛正好，你侬我侬。
一阵轻快地电子音乐忽然想起，伴随孩童们兴奋并且瞬间充满幸福感的尖叫。
“冰激凌车——”Tony光速把爱人从身上撕下来丢在一边，咻地跑掉了，留下风中凌乱的Steve和三秒前还摸在他衣服里的手。
“别生气，冰激凌给你。”
“哼。”
“男人太小气容易早泄。”
Steve眉毛竖起来，若有所思地往Tony的屁股打量过去。
Tony立刻把冰激凌筒塞进他的手心，又把Steve往长凳旁边挤了挤，自己贴着他坐下来，“快吃，化掉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奶油核桃味，”Steve舔了一口，惊讶地发现是他喜欢的口味，阴霾散了一大半。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没牙的老头老太都喜欢这个味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生气啦？”
Rogers先生冷酷地吃冰激凌，头都不带转半度，一口好牙咔咔地啃脆皮筒，把气撒在冰激凌上。
“从背给移民局那套题目的答案里知道的。”
“嗯？”
Tony瞄了Steve一眼，悄悄的打开了外套内袋里隐蔽的一条拉链。
接下来的景象，即使多见如Steve也瞠目了顷刻。一条长长的白色纸条从Tony的口袋里抽出来，越扯越长越扯越长，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。出于好奇，他捡起长纸条的一端——写满了自己的爱好生活习惯朋友亲人关系，简直是微缩版的个人档案。
“这是……”Steve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。
“小抄。”Tony点头，证明了他的猜想。
你刚刚回答Coulson问题的时候还在抽空看小抄？！不对，你和我结婚了，这种问题你还需要看小抄？
Tony还以为Steve忽然的沉默是因为怕被Coulson发现，解释道，“你放心，我只留了实在背不出的几题，Coulson没看出来。”
Steve不说话，他盯着Tony过了好半天，直到手里另一半冰激凌开始融化了黏在手上，他才开口。
“你真的一点点不关心我的习惯吗？”
“当然关心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那为什么这些最简单的问题你都要靠小抄啊！
“你当了我四年的助手，自然对我是了如指掌的。”Tony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，恍然才明白他要说什么。“我之前都扑在工作上，很少去关心别人的生活。而且我的习惯……你知道的。”
没错，Tony对于生活必备知识的储备量一直在很贫瘠这个阶段。
并不是说他的黄金大脑记不住这些消息，只是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没办法经常用上，即使记住了也会飞快地被忘记。于是经常有人看Tony头痛地一遍遍回忆讲过上千次的琐事，至今为止这位仁兄背自己的社保号还有从手机上去查。
更有甚者，Tony送水果贿赂Pepper以求她放假一天的那次。
“我对草莓过敏。”
“啊……那太遗憾了。”Tony惋惜道，悄悄地又把假条移过去两公分，“早知道，我一定送你其他的。”
Pepper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来，“我跟你说过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你上一次送我草莓的时候。”Pepper把假条抽过来锁进抽屉，不失时机地将会议资料塞进Tony因为呆滞而举着的手里。
回忆结束。
“我真的有去记啊，出了那扇门到现在——”Tony顿了一下，瘪嘴吃了口冰激凌，“还记得二十几题吧。”
……如果总题量不是三位数的话，他是不是应该夸夸Tony？
Steve的头顶在下雨，很灰暗。
“第一题，爱好：画画、健身、帮助弱小、一切古董的生活习惯；第二题，生日：七月四日，”Tony忽然背起来，“偏爱的颜色：红白蓝；第四题：喜欢的冰激凌口味：奶油核桃……”
他罔自地叙述着，又似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，叹息道。
“我这个人，虽然记这种小事情很难，所以啊，你得经常提醒我。但是一旦记住，我就不会忘记了，而且绝不会改。”他柔和的声音混进了轻笑，“所以你给我坚持住，直到真的变成了没牙的老冰棍，也要坚持把我买的冰激凌吃下去。”
这话说的淡然，给出的承诺却是漫长的，用整个生命的时间，点滴将另一个人的全部印进脑海。
Steve忽然抬起身子。
Tony看着他怔怔地盯着自己，分明的眼眸，清澈得好似朝阳东升的天空，闪烁着点点的星亮。
然后他被Steve一把抱住了。
“感不感动？”
“别说话，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Tony回搂住Steve，听话地安静了十秒。
“想哭就哭吧，我觉得自己说的挺帅的。”
“我硬了。”
“……别说话，太破坏气氛了，你再抱一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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