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盾铁】歪风徐来（1）
第一章 命运的齿轮兄脱轨了
“Tony Stark，”站在讲台上的男人写下自己的名字，转身继续说，“在这个学期担任你们的应用物理教授。如果不幸的话，下学期、下下学期，直到退学为止，我也会是你的教授。”
要是M大有教师态度评估，眼前这个人恐怕会被校长Nick Fury第一个拖出去枪毙。
可惜没有。
Peter Packer把头低到不能更低，希望自己不要成为被这把理学院传说中的恶枪打中的第一只鸟。
坐在他旁边的Harry则是一脸绝望。
就在刚刚，他们见识了新上任的物理教授。说实话，上课铃响起来之前，Peter看着踏进教室的老师热情地向学生们打招呼，心里还小小赞叹了一声这教授看起来真不错。
“没我帅。”Osborn在他旁边翘着腿。“以貌取人吃大亏，长个心眼没坏处， Packer。”
Peter对着Harry翻了个白眼，递给他一面镜子，又转头看了看新老师。
“应该不会吧？”
“从今天开始，希望大家遵守课堂纪律，作业一次不交面谈再补小论文，发现抄袭的严惩，包括体罚，剩下的条例都发到公共邮箱里，注意查收。”
这句话要是换的别人来说，早就嘘声一片，偏偏在此情此景下，整个班级悄声噤然，谁都不敢带头哼唧一下。
台上那人一口白牙，笑得和蔼亲善。
Harry给Peter甩眼色，你看看你看看，我说什么来着。
Peter叹息着开邮箱接收不平等条约。
在选这门课之前，他们只是耳闻Stark教授是理学院的天才之一，学术成就斐然，绝对是学习狂人的不二人选。Harry正好要那么一门学分比重大的专业课来拉绩点，Peter……Peter纯粹是来当个陪读。
Harry拖着半梦不醒的Peter从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学长那里打探完了消息，兴冲冲地选了课，时间过于匆忙以至于无视了人家接下来一句话——同时需要强烈的抗击打能力。
从外表来看，你绝对不会相信Tony Stark是个难相处的家伙。站在讲台上的时候，他仪态自若，多数的时候还带了点调笑的书卷气口吻，又能恰到好处地勾起你对他接下来一句话的兴趣。他就是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，搭着件风衣，额角几丝白发非但没减分，反而添了点不羁的味道。
那是表象啊表象！
坐在他们前面另一个学长哭诉道，之所以是学长，那就是因为上个学期他跟了Tony的课，然后华丽丽地被当掉了，现在不得不和学弟们坐在同一间教室二度受摧残。
学术成就斐然是没错，声名远扬是没错，但是同时Tony在系里还以另一个特质出名……嗯，如山倒的课业量和快到起飞的进度。
Peter为自己这个学期的颠簸学路忐忑不已，在无意识情况下把融化成橡皮糖的损友捉回椅子上靠好。
Tony不在意这群小兔崽子在畏惧些什么，他翻开名册开始点名，速度还快的吓人。
“现在开始，赶来上课也没有用，”两个气喘吁吁赶来的学生一看就还没睡醒，踏进教室第一秒就看到新来的老师残酷抛出死刑。“点完名之后进来的都不算，上课。”
把哭丧着脸的学生安顿好，Tony转身写下第一课的标题，无非是介绍一下物理的古往今来，鼓励少年们求知的欲望。
十多分钟后，Peter第一次意识到，这节课的课堂能坐的那么满，或许不光是因为Tony的名声和那张脸。
他上课的方式和大部分刻板的老学究不尽相同。才讲了没多久就抛下教案，问题、探索、思路，再结合当下热点设想的构思，每一点都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未曾想过的。
Tony讲到兴头上，挽起衬衣袖子坐在第一排的空桌上，和质疑观点的学生一来一往讨论起来。他谈问题的时候很专注，先是听那个年轻人讲完，他再慢条斯理地一条条给他拆开了解释，直至把人堵得心悦诚服为止。
正说的兴致高昂处，门又被推开了。风一吹砸在墙上，发出老大一声。
“完了完了完了。”保持半程昏迷的学长一个激灵。
“什么完了？”Peter用本子挡住脸问。
“哎呀，你不知道，”学长眼神悲切得就差冲门口闯进来的新人跟前搁朵花。“Tony Stark课堂规则101：兴头上捣乱，活罪难免，死罪更难逃。”
这一头，Tony正讲到关键点，被巨响一扰完全忘了接下去要说什么。他学生比了个暂停的手势，随即转身站起来，抹了那轻松的样子，面色不善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……嗯？”来人往里走了几步，瞧见讲台中央有个男人死盯着自己，再加上一教室的同学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到门口，他瞧了瞧板书，又抬头看了眼钟，好像醒悟了什么。
“不好意思什么，”Tony冷笑，“世风日下，居然敢打断我的课。”
那人有点儿尴尬，连忙摆手。
“不是的，我的表坏掉了……”
“行了，我知道，看错时间是吧，”Tony没让他解释下去的意思，他双手环胸，挑起一边的眉毛，“见怪不怪了，每年都有那么两三个睡过头的用这个理由，早干什么去了。”
被刁难的新人皱了皱眉头。
教室后面的女孩们小声地叽叽喳喳起来。
“放过他啦老师。”
“理学院有个这么帅的不容易，饶他一回吧。”
Tony不理会“陪审团”的求情，踱步到门口，把新进来的家伙直往后逼退了好几步，直到出了教室门，才紧贴着那个人鞋尖的位置站定。
“不管怎么讲，你打断了上课，是该给我道个歉。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快道歉。”
Peter之前的视线都被门框挡住了，他禁不住好奇心，微微抬起身体前倾了一点想看看另一个人的表情。
那是个金发的年轻人，身材高大，在Tony的逼视下有点窘迫。
“好吧，对不起。”他说。
Tony没什么表情。
“我不应该打断你们上课，抱歉。”他退让了。
“下次提早来15分钟打扫实验室。”
Tony向后撤开一步，给他让了条进来的路。
“现在去坐好。”
“你等等，我可以解释……”
“五个俯卧撑，做。”
“啊？”
“迟到加违抗老师的惩罚，现在再多罚你做五个俯卧撑。”
新同学比老师高了一个头，他皱皱眉头，似乎对这种方式不甚赞同。周围的学生怕他们这么下去，Tony该去共邀人家蹦极了——别以为他做不出来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劝“坐下吧坐下吧”。
那男生看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，最后还是把包和外套一撂，干脆地撑了五下。
“不错，”Tony颔首，“气都没喘一下，看来是练过。”
“罚过了，那我——”
“不准。”
还没等年轻人把自己的东西拎起来，Tony就拉着袖子给他按在了第一排。
“大家听好，以后像……”Tony一手拉着人袖子，朝台下袅袅众生颁布法令，“你叫什么？”
“Steve”青年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，就从门口被这个人扯进来找了个位置塞进去。
“像Steve这样，开课15分钟之后迟到的同学，下次就不是扫实验室那么简单了，明白？”
眼见达到威吓效果，Tony很满意，手一挥道，“坐好，继续上课。”
见到过有人倒霉的，没有见过有人直接冲着倒霉去的。
Sam听完整件事之后给出了以上评论。
“第一天在M大教课习惯吗，Rogers老师？”
“传播系的那些孩子还不错，课上的很顺利。”Steve用毛巾擦干头发，看着手里那支坏掉的手表。“就是上午出了个乌龙，跑错教室了。”
“你这表怎么又坏了？”Sam把表拿过来看看，结果一拿起来，卡啦掉下来个螺栓。“……不会是Zemo那里修的吧？”
Steve老实点头。“他有问题？”
问题大了去，Zemo在M大也算有名，主要是因为他的修理店什么都敢修，上到大件冰箱空调下至配钥匙换锁，只不过有点人格障碍，修好的比例按那天他的心理想不想报复社会而定，所以不少师生都吃过他的亏。
看来这几天他心情不咋的。
Sam把表还给他，叹了口气，劝Steve下次最好见了Zemo的黑店还是绕着道走。
Steve用盒子重新收好它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Sam。
“今天醒来就看到它停在一点，还以为我睡过头了，就急匆匆去教学楼上课。结果……唉……闯进上午那个教室正在上的课去了。”
“你没走？”Sam好奇，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主讲那堂课的人太奇葩，”Steve回忆起早上那个人在他张嘴解释之前抢过所有的话头，一个人blabla地脑补完了他的来历，“他当我是找借口迟到的学生，居然还体罚。”说到这个，他就郁闷。Steve本科刚毕业的时候有入伍的经历，几个俯卧撑对他而言自然算不了什么，但是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？
Sam在听到这个形容的时候，非但没跟平时那样义气豪天地说走兄弟给你去报仇，反而脸色一僵。
“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教物理的？”
他沉思片刻问。
“好像是，”被动听了两节完整物理课的Steve回忆起来还是云里雾里，“姓……Stank？”
Sam倒抽了一口冷气，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恭喜你，一来就成功招惹了我们理学院两大最招不得的人之一，顺便说一下，是Stark。”
“还有一个是谁？”Steve随口问道。
“难道你明天打算去招惹另一个？”Sam惊讶地反问。
“……不，我打算避着走。”
“你也遇不到，”Sam望天，“他已经有男朋友了，你没有机会了。”
“我有必要解释一下，虽然我是同性恋，但是不是见了男人就会上。”Steve觉得必须要为自己澄清。
Sam不以为然，“当然啦，我相信你的人品，否则怎么会和你做室友。”
……Steve很清楚地记得中介打电话给他介绍这座公寓的原话是“Wilson先生说只要能帮他承担一半房租，除了杀人犯，来者不拒。”
“Stark一直是这么难相处吗？”
“这是针对他自己学生的特别套餐，”Sam把Steve从浴室的出口挪走，换下自己跑步后汗湿的T恤，“Rogers老师，很不幸，你显然被误规划进Stark的杀鸡儆猴计划了。”
Steve从冰箱里拿出运动饮料丢给Sam，不解道，“他也太任性了吧？”
“不了解，”Sam打开盖子，“Stark在我们学校人缘一般般吧，理学院的老师都和他交情不深，更何况我也没来几年。但是Steve，我说，你真的没有当场把衣服一揭甩出你的教师证？你知道的，就像电视剧里那种，在反派面前把风衣脱掉露出紧身衣的超级英雄——我爱死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了，超搞笑的。”
Steve把Sam推进了浴室，“我早上就穿了件衬衫，顺便说一句，在法治社会，公共场合随便脱衣服的叫暴露狂。”
“那也是魅力，”Sam大笑着隔着浴室门告诉他，“你会在短短30秒内取代Tony，成为我们理学院的新星！”
浴室里响起跑调的歌声，Steve失笑摇了摇头。
他对着房间里的镜子看了看，长相对于同龄人来说看上去略显年轻，穿着白衬衫和球鞋有些校园化，走在大学里粗略地看过去，的确会以为他是成熟些的学生。
Steve对着杂乱的房间叹了口气，一个个纸箱摞成高塔。对于搬到新城市开始习惯生活的异乡客来说，的确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。
搬走堆在床头的画册，他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。
谁都不知道，从那一天开始，某人和某人命运的齿轮因为这个阴差阳错，轰轰烈烈地撞上了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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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看官爸爸久等了！
真·不定期更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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